当年宋哲宗年纪轻轻便驾崩,留给大宋群臣一个极为棘手的难题——皇位无人继承。宰相章淳镇定地说:“别慌,先皇还有个亲弟弟,不是同父同母吗?让他继承皇位,理所当然。”然而,掌权的向太后当场怒斥章淳:“神宗皇帝虽有十四个儿子,尚存五人,凭什么要让排行第十三的简王继位?你这是要动摇赵家的江山!”章淳顿时感到无辜与无奈。
章淳接着提议,由年长的申王继承皇位,结果再次遭到向太后的否决,理由是申王有眼疾。章淳心中暗想,向太后肯定不会支持端王,然而事实却出乎他意料——向太后召见了端王,命他准备即位称帝。章淳赶紧上门劝说,诚恳地提醒向太后,端王性情轻浮不正,经不起重任,若让他继位,赵家的江山恐怕难保,甚至会拖累赵家的后代。向太后却破口大骂章淳一番,随即召来知枢密院事的曾布,封住了章淳的嘴。
展开剩余79%曾布曾是王安石变法的铁杆支持者,后来背叛变法派争夺权力。在这关键时刻,他站到了向太后一方,拉拢朝臣一起攻击章淳。章淳最终力不从心,只能私下感叹:“老赵家真是自掘坟墓,谁也不听,我也无能为力,只能任他们折腾了。”
元符三年,宋徽宗正式登基,刚刚即位时由向太后垂帘听政。大宋的太后似乎无一靠谱,向太后上台后便大换变法班子,将保守派重新推上朝堂,党争因此再度激烈爆发。好在向太后的寿命不长,没多久便去世。宋徽宗亲政后,第一件事便是将那位曾被他称为“轻浮”的章淳发配雷州,任其自生自灭。对朝堂上的党争,宋徽宗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,像观赏戏剧一般,任变法派与保守派斗得你死我活。
然而保守派不甘示弱,不愿与变法派分享权力,硬要干到底。宋徽宗被气得火冒三丈,表态说:“既然你们不愿同心协力为我筹钱,那就都滚蛋,我找别人来。”这时,北宋大书法家蔡京借由太监童贯向宋徽宗送上名贵书画,得以走上权力巅峰。蔡京曾是王安石门下学生,后来成为变法派和权力斗争的中坚,他一生做了三件事。
第一,打击保守派。把那些固执守旧、整天抱残守缺的人赶往边疆,让他们远离朝堂,不再干预政事。第二,推动变法。蔡京继续深化变法,不是出于理想,而是因为变法能带来财政收入,皇帝有钱享乐,他才能继续扩张权力。第三,支持童贯拓展边疆。蔡京曾承诺童贯,一旦自己做了宰相,就助他成为西北军主帅。
宋徽宗看着国库日益丰盈,朝廷中也少了纷争,童贯在西北连战告捷,士气高涨,频频称赞蔡京是“好宰相”。作为一名艺术家,宋徽宗终于能专心搞艺术,朝政全靠蔡京打理,更让蔡京欣喜的是,宋徽宗迷恋享乐,尤其热衷于道教,自称神仙转世。
蔡京因此大开方便之门,借修建道教宫殿之机推行“花石纲”政策,短短几年,东南百姓苦不堪言,家园被拆,税赋沉重,民众遭受残酷压迫,社会黑暗一片。方腊趁机起义,最终却被太监将军童贯镇压平定。
方腊起义平息后,宋徽宗自信自己作为“唯一神仙”已功德圆满,除了北方的燕云十六州外,别无忧虑。就在此时,北方传来震惊消息:女真人起义了。
“带路党”完颜部落借辽国军备物资迅速壮大,统一女真各部,以完颜阿骨打为首,直扑辽国宁江州。辽天祚帝轻视阿骨打,挥军十几万迎战,屡战屡败,三次败给阿骨打,心服口服。女真人欢呼阿骨打是天赐神人,纷纷归附。辽人惊恐万分,不敢置信辽军会败给“野人”,彷徨于天命是否已尽。
天祚帝亲征途中,监军耶律章奴叛逃并另立朝廷,天祚帝怒不可遏,转而讨伐章奴。正当局势紧张时,完颜阿骨打兵临前线,趁机尾随掩杀,一场意外大胜彻底改变辽金力量对比,攻守易位。
北方风云变幻,宋徽宗与大臣们从沉醉中醒来,急令童贯联系辽国心腹马植(改名李良嗣)作为外交使者,与金人商讨联金灭辽、收复燕云十六州的计划。经过多方努力,重和元年宋金终于确定海上通路。金人对宋使态度冷淡,对联手灭辽不感兴趣,燕云十六州更是死也不肯割让。若非完颜阿骨打坚决推动,金灭辽恐怕难成现实。
“海上之盟”达成后,童贯率领十几万西北军出发。彼时辽国已被金军击溃,形同待宰羔羊,宋军只需一击即可取下燕云十六州。然而,宋军却遭辽残兵败将重创,童贯把责任推给西北军总管种师道。宋徽宗震惊不已,没想到被称羔羊的辽军竟能逆袭,立刻撤职种师道,派刘延庆重整军马,再次出击。
刘延庆虽然心惊胆战,但皇命难违。途中涿州守将郭药师投降,刘延庆大喜,派给他五千骑兵突袭燕京,并称他为“大宋魏延”,并派儿子刘光世接应。郭药师占领燕京后,辽军迅速反扑,将其包围,援军未至,郭药师勉强逃脱。
刘延庆见燕京告急,听闻多名逃兵报告辽军反攻,果断坚壁清野撤退。撤退混乱,死伤惨重,宋军多年积累的战略物资耗尽,无力再战。反观金军则攻无不克,直至攻占燕京无一阻碍。童贯见状,急忙求宋徽宗派人谈判。
宋方希望金人遵守盟约,归还燕云十六州。金人却早已看清宋军糟糕状态,三次败给辽残兵败将,根本不屑理会宋使,嘲讽声不断,让宋使颜面尽失。
35岁的宋徽宗怎能忍?他亲自组织使团北上,软硬兼施,不仅将原付给辽国的岁币转给金国,还厚赏金军将士,最终斥资购得燕云十六州中的七座城池。此消息传至开封,宋徽宗喜形于色,仿佛已经甩开祖先宋太宗几条街,成为北宋历史上最有作为的“神仙皇帝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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